第48章 酒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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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酒店
拉索夫從褲兜裏掏出打火機, 點燃嘴邊叼著的煙，面露疑惑：“兩邊跑來跑去的不嫌麻煩，把你老婆接到圭猛來，蘭提路難道會住不下？”
手指關節血肉模糊, 撕繃帶的時候李念沈沒太註意, 揭掉了一塊肉, 此刻那個淺淺的血窟窿正朝外滲血，他接過阿旭遞過來的紗布繞了兩圈，隨口答道：“她還在上學。”
“還在讀書啊……”拉索夫吐出一圈煙霧，沖西南角癱在拳擊手胸前的幾名妓/女揚了揚下顎, “普林又開始弄些雜七雜八的。”
阿旭別過頭, 將一瓶粉末狀的藥膏放在自家老板手臂邊。
“他的小老婆上周剛生下個女兒, 說起來, 這家夥比你還小一歲，家裏的小孩卻快要組成一個排。”
李念沈嫌擦藥麻煩, 簡單固定好紗布後擡起眸：“你該去進修文化課了, 總比閑著沒事嚼舌根好。”
拉索夫彈了兩下煙灰, 聳聳肩:“我收回之前的話, 就當沒有說過。”
“巴納封禁了西蒙AM分部的事情, 後續有能幫上忙的地方隨時找我。”
“處理得差不多了。”
拉索夫皺眉:“那你這次回來是因為什麽？”
李念沈瞥他一眼，轉身乘坐專屬電梯回頂層套房。
地下地上仿佛地獄和天堂, 從頂層高空俯瞰海平面，別有一番韻味。
洗完澡後他隨手圍了條浴巾, 懶洋洋點開手機。
[你明天會來接我嗎？]
[嗯嗯。]
李念沈正準備點擊發送，餘光掃到電視裏正在播放的偶像劇, 猶豫後將打好的兩個字刪除，換成[可能有些忙, 會盡量抽時間的。]
壞女人不為那晚在檀洲莊園的事情道歉，他總不能眼巴巴上趕著，要是她及時認識到錯誤並且承諾忘記那個死人，他再主動也不遲。
算了，不需要她承諾，能夠明白這種行為是非常糟糕的精神即將出軌也勉強可以。
左思右想一通後，李念沈將消息發送過去，如果她肯撒撒嬌的話，他就勉為其難破例一次。
等了一會沒有回覆，他不禁懷疑是自己的回覆讓對方為難，思索片刻打字補充:[應該可以過去接粥粥。]
消息還沒有發出去，聊天頁面彈出回覆:[沒關系你忙吧，剛好我和朋友順路一起打車回家。]
……
他摁滅手機，將電視調回拳賽頻道。
伴隨悶厚的擊打聲，李念沈聽得煩躁，拿起遙控漫無目的按動，最後停在一個綜藝節目。
房內充斥著喧鬧的歡聲笑語，男人坐在沙發上，目光落在身邊已經黑屏的手機，若有所思。
“篤——篤——”
門外突兀地響起敲門聲。
李念沈起身去開門，途經門邊的鏡子，他折返回臥室，隨手套了件睡袍。
“這裏不需要特殊服務。”說罷，他將門合上。
衣著清涼的紅裙女人急忙抵住房門討價還價:“您去一樓嗎？那邊有賭局和其他姑娘。”
A國風俗產業發達，賭場的套房會混進這些人倒也不奇怪，李念沈有些後悔沒有去以安保嚴格著稱的察桂酒店。
“不需要。”他直接鎖上門。
轉身瞬間，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，李念沈陰著臉翻出普林的電話。
“Lee，是我。”
李念沈手腕一頓。
貝芙理了理搭在肩上的青絲。
聽說他在普林家裏的賭場，貝芙放下軍內的舞會急匆匆過來，在拐角處恰好撞見剛才那幕。
出於一些無法啟齒的心思，她躲在不遠處窺視，和多年前在克蘭軍校拒絕求愛的女學生一樣，他冷言冷語將一切處理完畢。
“找我有事嗎？”李念沈立在門中央，居高臨下地打量她。貝芙是巴納的下屬，自己剛同拉索夫見過面她就找了過來，他很難不將兩者聯系在一起。
貝芙看出了他的防備，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驕矜，朝房內努努嘴:“不請我進去坐坐嗎？”
沒等對方張口回答，她擡腿進房間，邊說:“我們上次的合作很愉快，希望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。”
李念沈沒有進套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，“只是和巴納上將簡單聊了幾句，談不上合作。最近我不常在A國，恐怕得辜負二位的好意了。”
“這次打算待多久？”貝芙脫口而出，對上男人看過來的視線，她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了，便找補，“看你一直在兩邊奔波……”
“沒有公務的話，貝芙少校請回吧，我需要休息了。”
“你現在不肯透漏那個女人的身份，等她回圭猛我照樣能查到，難道你還能一輩子藏著她？”貝芙沖男人的背影喊道。
李念沈頭也沒有回，推開臥室門，無所謂地笑了笑:“你查到了又能怎麽樣？”
房門“哢噠”鎖上，徒留她一個人坐在客廳。
貝芙盯著面前的電視機出神。
的確，即使對方站在她跟前，她也無法做些什麽——
但她忍不住想知道那個女人的模樣，到底是什麽樣的人，讓他急不可耐地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匆匆結婚？
＊
[粥Zz:睡著了嗎？]
見他半小時沒回覆，顧晚舟多發了一條消息。
上次離開檀洲莊園的時候，這個男人鬧脾氣，非要攛掇她請假回家和他黏在一起，顧晚舟果斷拒絕了這種幼稚的做法，結果就是火上澆油，接下來的幾天不僅回消息慢了，還經常用表情包敷衍她。
顧晚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想的。
她嘗試好幾次想解釋那件事，都被對方不動聲色轉移話題，次數一多她便覺得他也沒有太把鶴鳴放在心上，歸根結底，也許是因為兩人的感情不算深厚？
但，他種種的反應又像是因為這件事生氣，顧晚舟實在琢磨不透。
等了會依然沒有回覆，她翻身準備睡覺，剛閉上眼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[LZ:睡了。]
……
睡了還給她發消息？顧晚舟選擇哄哄他。
[粥Zz:要不要打個電話？]
這次回覆得很快。
[LZ:晚舟應該上床了吧，擔心影響你的室友睡覺呢。]
顧晚舟看了眼正在追劇的室友，回覆:[知道了，我去寢室外面打。]
[LZ:聽上去很麻煩呢，不打也可以，我正好也要睡覺了。]
雖說已是夏初，但晚上10點多仍然有些許涼意，下床後她披了件外套。
[粥Zz:這樣啊，那下次再打電話，晚安。]
一發出去，剛才還在秒回的男人瞬間消失，顧晚舟情不自禁笑了出來。
宿舍天臺，幾位考研的學姐正在背覆習資料，她挑了塊離得遠的空地，撥通電話。
沒隔幾秒那頭的人便接起。
“粥粥……”
顧晚舟莫名聽出了一縷委屈的味道，她扶著欄桿，遠眺市中心位置發光的一座高塔，“我以為你睡著了。”
海面最遠處升起一輪明月，李念沈走向落地窗，回道:“本來是要睡覺了。”
“喔……我吵醒你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
顧晚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，仰起頭盯著滿空繁星，“在幹什麽？”
“看月亮。”
“我在看星星。”
二人忽然默契噤聲，聽筒裏只剩下細微的呼吸音，氣氛變得有些微妙，星星和月亮仿佛成了兩人之間的秘密情話，顧晚舟捏著手機，掌心不自覺發熱。
緘默許久，電話裏傳來稍顯扭捏的聲音，“我也可以去接晚舟回沁園的。”
顧晚舟不太明白他怎麽突然來這麽一句，順嘴提議:“那下周我等你過來？”
男人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。
這通電話持續近一個小時，多數時候都在聽對方的呼吸聲，顧晚舟總感覺他在別扭地故作姿態，似乎在等她說些什麽。
她自然沒懂他打的啞謎。
隔天的管理學課上，老師開始劃期末考試的重點，顧晚舟下意識感慨怎麽這麽快，許禾在旁邊附和說已經是考試周了。
她楞了楞。
蘇大每年六月底七月初放暑假，往年的假期鶴鳴都會抽出固定的半個月時間陪她，她支著腦袋，手下在寫寫畫畫，大腦卻早已混亂不堪。
方阿姨沒有再來找她，發去的短信同樣沒有得到回覆，李瑤之也不清楚情況，思來想去，能幫到她的好像只剩下李念沈。
“李念沈……”她輕輕搖頭。
下課後，顧晚舟把西方經濟學上下冊塞進雙肩包裏，準備周末在家好好覆習應對兩周後的考試。
一進沁園客廳，她就看見阿旭正在和傭人吩咐什麽，他也看到了她，擡起頭打招呼:“晚舟小姐。”
“下午好。”她四周搜尋了一圈，沒看見第二個男人，難道出門了？
“先生在健身房。”阿旭主動搭腔。
顧晚舟微微蹙眉，她怎麽不知道沁園還有個健身房？她一直以為李念沈的興趣愛好只有在地下室雕那些木頭……
腦海裏閃過半裸的健壯胸膛，一切好像又能說得通，怪不得他身材那麽好。
顧晚舟摒棄雜念，回臥室拿出書本和草稿紙覆習。
李念沈在健身房練拳擊，指關節結痂的傷口裂開，血肉連成一片，他瞟了眼，覺得差不多，便沖了個澡，穿了身暗藍色的浴袍上樓。
推開臥室門，窗前用來放花瓶的桌子此刻堆了一沓書本，桌前的女孩趴著睡覺了。
心臟一軟，他走上前，從她身後將人整個擁進懷裏。
火熱而潮濕的身體貼上自己的後背，顧晚舟頓時醒了大半。
李念沈雙手撐在桌前，隨意翻了兩頁書本，輕笑:“粥粥怎麽看書還能看睡著？”
她被困在對方兩臂之間，被說得臉頰滾燙。
等回過神來，兩顆血珠從他的手背“啪嗒”滾到書頁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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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在讀書啊……”拉索夫吐出一圈煙霧，沖西南角癱在拳擊手胸前的幾名妓/女揚了揚下顎, “普林又開始弄些雜七雜八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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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念沈嫌擦藥麻煩, 簡單固定好紗布後擡起眸：“你該去進修文化課了, 總比閑著沒事嚼舌根好。”
拉索夫彈了兩下煙灰, 聳聳肩:“我收回之前的話, 就當沒有說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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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處理得差不多了。”
拉索夫皺眉:“那你這次回來是因為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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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地上仿佛地獄和天堂, 從頂層高空俯瞰海平面，別有一番韻味。
洗完澡後他隨手圍了條浴巾, 懶洋洋點開手機。
[你明天會來接我嗎？]
[嗯嗯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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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念沈起身去開門，途經門邊的鏡子，他折返回臥室，隨手套了件睡袍。
“這裏不需要特殊服務。”說罷，他將門合上。
衣著清涼的紅裙女人急忙抵住房門討價還價:“您去一樓嗎？那邊有賭局和其他姑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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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身瞬間，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，李念沈陰著臉翻出普林的電話。
“Lee，是我。”
李念沈手腕一頓。
貝芙理了理搭在肩上的青絲。
聽說他在普林家裏的賭場，貝芙放下軍內的舞會急匆匆過來，在拐角處恰好撞見剛才那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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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我有事嗎？”李念沈立在門中央，居高臨下地打量她。貝芙是巴納的下屬，自己剛同拉索夫見過面她就找了過來，他很難不將兩者聯系在一起。
貝芙看出了他的防備，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驕矜，朝房內努努嘴:“不請我進去坐坐嗎？”
沒等對方張口回答，她擡腿進房間，邊說:“我們上次的合作很愉快，希望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。”
李念沈沒有進套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，“只是和巴納上將簡單聊了幾句，談不上合作。最近我不常在A國，恐怕得辜負二位的好意了。”
“這次打算待多久？”貝芙脫口而出，對上男人看過來的視線，她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了，便找補，“看你一直在兩邊奔波……”
“沒有公務的話，貝芙少校請回吧，我需要休息了。”
“你現在不肯透漏那個女人的身份，等她回圭猛我照樣能查到，難道你還能一輩子藏著她？”貝芙沖男人的背影喊道。
李念沈頭也沒有回，推開臥室門，無所謂地笑了笑:“你查到了又能怎麽樣？”
房門“哢噠”鎖上，徒留她一個人坐在客廳。
貝芙盯著面前的電視機出神。
的確，即使對方站在她跟前，她也無法做些什麽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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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次離開檀洲莊園的時候，這個男人鬧脾氣，非要攛掇她請假回家和他黏在一起，顧晚舟果斷拒絕了這種幼稚的做法，結果就是火上澆油，接下來的幾天不僅回消息慢了，還經常用表情包敷衍她。
顧晚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想的。
她嘗試好幾次想解釋那件事，都被對方不動聲色轉移話題，次數一多她便覺得他也沒有太把鶴鳴放在心上，歸根結底，也許是因為兩人的感情不算深厚？
但，他種種的反應又像是因為這件事生氣，顧晚舟實在琢磨不透。
等了會依然沒有回覆，她翻身準備睡覺，剛閉上眼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[LZ:睡了。]
……
睡了還給她發消息？顧晚舟選擇哄哄他。
[粥Zz:要不要打個電話？]
這次回覆得很快。
[LZ:晚舟應該上床了吧，擔心影響你的室友睡覺呢。]
顧晚舟看了眼正在追劇的室友，回覆:[知道了，我去寢室外面打。]
[LZ:聽上去很麻煩呢，不打也可以，我正好也要睡覺了。]
雖說已是夏初，但晚上10點多仍然有些許涼意，下床後她披了件外套。
[粥Zz:這樣啊，那下次再打電話，晚安。]
一發出去，剛才還在秒回的男人瞬間消失，顧晚舟情不自禁笑了出來。
宿舍天臺，幾位考研的學姐正在背覆習資料，她挑了塊離得遠的空地，撥通電話。
沒隔幾秒那頭的人便接起。
“粥粥……”
顧晚舟莫名聽出了一縷委屈的味道，她扶著欄桿，遠眺市中心位置發光的一座高塔，“我以為你睡著了。”
海面最遠處升起一輪明月，李念沈走向落地窗，回道:“本來是要睡覺了。”
“喔……我吵醒你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
顧晚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，仰起頭盯著滿空繁星，“在幹什麽？”
“看月亮。”
“我在看星星。”
二人忽然默契噤聲，聽筒裏只剩下細微的呼吸音，氣氛變得有些微妙，星星和月亮仿佛成了兩人之間的秘密情話，顧晚舟捏著手機，掌心不自覺發熱。
緘默許久，電話裏傳來稍顯扭捏的聲音，“我也可以去接晚舟回沁園的。”
顧晚舟不太明白他怎麽突然來這麽一句，順嘴提議:“那下周我等你過來？”
男人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。
這通電話持續近一個小時，多數時候都在聽對方的呼吸聲，顧晚舟總感覺他在別扭地故作姿態，似乎在等她說些什麽。
她自然沒懂他打的啞謎。
隔天的管理學課上，老師開始劃期末考試的重點，顧晚舟下意識感慨怎麽這麽快，許禾在旁邊附和說已經是考試周了。
她楞了楞。
蘇大每年六月底七月初放暑假，往年的假期鶴鳴都會抽出固定的半個月時間陪她，她支著腦袋，手下在寫寫畫畫，大腦卻早已混亂不堪。
方阿姨沒有再來找她，發去的短信同樣沒有得到回覆，李瑤之也不清楚情況，思來想去，能幫到她的好像只剩下李念沈。
“李念沈……”她輕輕搖頭。
下課後，顧晚舟把西方經濟學上下冊塞進雙肩包裏，準備周末在家好好覆習應對兩周後的考試。
一進沁園客廳，她就看見阿旭正在和傭人吩咐什麽，他也看到了她，擡起頭打招呼:“晚舟小姐。”
“下午好。”她四周搜尋了一圈，沒看見第二個男人，難道出門了？
“先生在健身房。”阿旭主動搭腔。
顧晚舟微微蹙眉，她怎麽不知道沁園還有個健身房？她一直以為李念沈的興趣愛好只有在地下室雕那些木頭……
腦海裏閃過半裸的健壯胸膛，一切好像又能說得通，怪不得他身材那麽好。
顧晚舟摒棄雜念，回臥室拿出書本和草稿紙覆習。
李念沈在健身房練拳擊，指關節結痂的傷口裂開，血肉連成一片，他瞟了眼，覺得差不多，便沖了個澡，穿了身暗藍色的浴袍上樓。
推開臥室門，窗前用來放花瓶的桌子此刻堆了一沓書本，桌前的女孩趴著睡覺了。
心臟一軟，他走上前，從她身後將人整個擁進懷裏。
火熱而潮濕的身體貼上自己的後背，顧晚舟頓時醒了大半。
李念沈雙手撐在桌前，隨意翻了兩頁書本，輕笑:“粥粥怎麽看書還能看睡著？”
她被困在對方兩臂之間，被說得臉頰滾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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